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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Chapter 6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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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

這個詞一瞬間將亨利的腦袋抽空,他像身處某個時空隧道裏,隧道的另一邊便是母親莎莉斯特。滾燙的眼淚在這個十一歲男孩的眼裏打轉,他故作鎮定回問:“舅舅,你確定嗎?”

赫伯特拉起亨利的胳膊朝出口的大門快步走去:“暫時不能讓其他人知道。堅強,男孩。”赫伯特是用的蠻力,因為亨利根本無法動彈,他沒法像個沒事人一樣去支配自己的身體。

而奧莉維亞只能眼看著亨利被赫伯特帶走,她還想伸手與亨利共舞一曲,可惜不能如願了。

在侍衛的簇擁下赫伯特帶著亨利離開舞廳,朝亨利的書房走去,他們需要一個私密的場所,這件事情還不適合公諸於眾,至少在兩人想出對應計策之前,不能走漏風聲。

而留在舞廳的女孩們又湊到一起,大家都不明白究竟發生了什麽事情,不過女孩們關註的當然不是這些,而是今夜還沒有公布最後結果,誰將成為未來的王後。

大家湊到一起你一言我一語,一時間嘈雜起來。這時主持站在臺階上輕咳幾聲,女孩們才安靜下來。

只聽主持大聲宣布:“亨利王子的最終人選為佐伊小姐,恭喜你佐伊!”

主持的話一落場下的姑娘們都是一片哀嘆的聲音,雖然知道自己只是來陪跑,可等到宣布結果的時刻,女孩們也沒法淡定淑女了。

佐伊自然是高興得合不攏嘴,她並沒有為今天的舞會做多少精心準備,她就知道自己能被亨利看上。因為母親告訴她,沒有男人不喜歡漂亮的女孩,就算對方只有十一歲,那也無一例外。

佐伊對身旁的女孩們說道:“看來今晚你們睡不著了。”說完,佐伊朝奧莉維亞走去,奧莉維亞的身高很顯眼,佐伊一眼就看到她。

其他女孩們都只能為她讓出道,誰讓她是將來的王後呢,大家都不敢得罪她。

佐伊一臉勝利的模樣走到奧莉維亞面前,她看到奧莉維亞臉上顯露的失落表情,不過她倒能理解。她大度說道:“庫克小姐,不管結局如何,都該微笑著面對!”

奧莉維亞擠出一個笑容來回應她,然後才開口:“恭喜你,佐伊小姐。”她不適合說違心的話,她的語調生硬聽不出任何恭喜的意味,反而飽含了她低落的情緒。

佐伊聽出她話裏的失望,她沒有計較而是繼續說道:“那我先走了,庫克小姐。”然後佐伊轉身離開人群。

奧莉維亞只是呆呆的站在原地,來的時候她就知道自己不會被選中,可如今真的沒被選中時,又失落無比。亨利問起腰帶的事情時,她以為她能成為陪伴亨利一生的人。當亨利朝她走來,向她伸手的時候,她以為一切會改變。可事與願違,她還是如預期的那樣沒有被選中,只是此刻奧莉維亞多了一份失望,深深的失望。

這一刻,她希望被選中的人是自己。

隨著結果的宣布,各家小姐們都相繼離開舞廳朝另一側的門口走去,與在門外等候她們的仆人會合,奧莉維亞也不得不跟著大部隊離開舞廳。

另一邊的赫伯特帶著亨利匆忙的來到亨利的書房,剛剛進門,赫伯特就警覺的將房門關上。而亨利自進入書房之後就楞得不知道該做什麽。

一切都來得太快,他沒有時間思考究竟該怎麽辦。

赫伯特拉著亨利走向書桌邊,這才認真說起:“亨利,我知道你沒法接受這個消息,但是這是事實,前來通報的商隊就在芙蘭城堡外,我已經叫人傳喚,你可以問問詳細情況。”說著赫伯特將亨利安置在座椅上。

而他自己則站在書桌邊。

亨利回過神,他懇切的問道:“舅舅,真的是死了?難道找到了我母親的……屍體?”最後一個詞亨利不願說出口,怕自己是在詛咒莎莉斯特。

赫伯特用篤定的眼神和堅定的語氣回答:“亨利,這是事實,我們沒有時間難過,霍爾失蹤的消息已經傳遍了麥普納,如果陛下遭遇不測的事情被附屬國的封王們知道,他們會趁機叛.亂!”

亨利根本就沒有想到這些,他只知道自己很難過,不願聽到莎莉斯特死去的消息。聽了赫伯特的話他才明白事情的嚴重性,趕忙問到:“那我們該怎麽辦?舅舅!”

一聲舅舅飽含了亨利所有的期望,他不明白不能處理的事情,作為舅舅的赫伯特都能幫他搞定,此時的赫伯特是亨利唯一的救命稻草。

赫伯特面露難色,他看一眼亨利又嘆一口氣,他想說什麽卻沒有開口。他表現得很明顯,亨利看出赫伯特有什麽難以言說的事情,他追問:“舅舅,遇有什麽困難?”

赫伯特這才走近亨利,大掌搭在他小小的肩膀上:“亨利,按照麥普納繼承法則,子嗣必須在年滿十六歲才能繼承王位,可現在你的父母相繼去世,而你又不滿十六歲,你知道這個時候要怎麽樣嗎?”他是在暗示什麽。

這些東西亨利都學過,他不假思索的回答:“子嗣不滿十六歲又喪失父母者可由繼承人選中一位親信暫理國家事務,等到子嗣十六歲時將王位歸還。”

回答完這句話,亨利才明白赫伯特的意思。他今年只有十一歲,離到十六歲還差幾年。原本因為他年紀不夠而暫理事務的母親莎莉斯特又遭遇意外,亨利明白他得為自己找一位暫理王位的人選。

而這個人,只有舅舅赫伯特。

亨利理所應當的對赫伯特說道:“舅舅,我希望在我到達十六歲之前的這幾年你能幫我管理麥普納,你是我的舅舅,也是麥普納的佐王大人,我相信你!”

這一切都毋庸置疑。

赫伯特心中一驚,他趕忙推辭:“不,亨利,我只是提醒你你要做的事情,並不是希望你讓我來管理麥普納,你誤會我的意思了。”說這事,赫伯特退了幾步。

亨利從座椅上起身朝因為驚訝退身的赫伯特走去,他繼續說道:“舅舅,你可以做這些,我只相信你,律法規定繼承人在沒有任何社會閱歷的情況下不允許成為王者這是有依據的,難道你忘了先祖七歲成為國王的事情?”

這件事情赫伯特自然記得,他馬上回答:“因為年幼登基沒有閱歷又被妖女迷惑,導致國庫虧空差點將麥普納拱手讓人。所以那以後律法規定繼承者必須年滿十六歲,且只能娶一妻。”

亨利說起:“我沒有到繼承王位的年齡,舅舅,你必須幫我,我只有你!”亨利站在赫伯特面前,用懇求的目光看著他,在亨利眼中赫伯特是除了母親莎莉斯特之外最關心他的人。

赫伯特服軟:“那我答應你,不過你得將此事公諸於眾,我不能讓天下人認為是我逼你這麽做,我不過是想幫你,亨利!”

亨利明白他的顧慮,篡位可是重罪,他必須向天下人說明此事,免得赫伯特被誤解。

這時門外響起叩門聲,打斷兩人的談話。

門外傳來聲音,是商隊來報信的人,赫伯特讓其進到了書房。來著看上去很疲憊,整個人都松散得不能站直。亨利立即前詢問:“你親自看到我母親被風暴卷走嗎?”

他抱著一絲僥幸的心理,希望不要聽到什麽悲傷的事情。

可前來報信的人艱難的回答:“殿下,陛下確實被風暴卷走,我們也無能為力,您做好思想準備……陛下有可能……”話還沒說話,來著就癱軟的倒在地上,長途的跋涉加上沒日沒夜的趕路,他已經死去。

報信人死去,赫伯特松了一口氣。若他將女王只是失蹤並沒有找到屍體這件事情告訴亨利,那亨利絕不會立即任命他為代理國王的。

亨利趴在地上拉扯著報信人的衣服,他想再知道些什麽。可一切都來不及,報信人真的死了,沒日沒夜的趕路用十五天的時間走了莎莉斯特一個半月的路程,一路的艱辛可想而知。

赫伯特露出悲傷的表情,他將亨利從地上拉起來,悲憤的叫住他:“亨利,他死了,死了!”赫伯特有些心急,亨利就像個小女孩一樣拉著死者的衣服不放,一點也沒有所謂的男子漢氣概。

將亨利拉起來之後,赫伯特命人將報信者的屍體擡出去。

在書房裏待了一段時間之後,亨利才回過神來,他的母親真的死去了嗎?他的弟弟霍爾又在哪裏?舅舅說的去附屬國查看有消息了嗎?還有索菲亞如今到冰原了嗎?

亨利想了太多,這個時候他的身邊只有赫伯特。

————

與此同時的惡龍群島。

夜已深,海風涼,濕漉漉。

若拉帶著霍爾在聚集地上等待亞摩斯帶莉莉絲回來,亞摩斯傳話來今夜莉莉絲就將回到囚島,所以若拉早早的就帶著霍爾在聚集地上等他們,可到如今莉莉絲與亞摩斯的身影都還沒有出現。

若拉有些擔心,莫非莉莉絲的傷還不能離開龍穴島,還是出了什麽意外?她又不知怎麽跟身旁的霍爾說,霍爾來到囚島十幾天,他幾乎時時刻刻都黏著若拉,可若拉跟他說什麽,他都不明白,索性若拉也不說些覆雜的事情給他。

霍爾等得有些久了,他強撐著要睡去的腦袋問站在身旁焦急等待的若拉:“若拉,我很困了,我可以睡覺嗎?”霍爾一副呆呆要睡著的模樣,他剛剛的話就像在說夢話一樣。

若拉知道霍爾很困,可她不願讓霍爾單獨一個人回去,雖然離居住的小屋不遠,可管理員們都不待見霍爾,她不願霍爾獨自回家。

她看向睡眼迷糊的霍爾:“再等等,或者你就在一旁的樹邊靠著休息一會兒。”說著若拉拉著霍爾朝矮樹邊走去,在她的視線範圍內,至少霍爾不會出什麽事情。

剛剛靠著樹下霍爾就睡著了,若拉也明白是自己顧慮太多,可這些時間相處下來霍爾就是個誰都相信的乖寶寶,若拉不能讓人欺負他,或則用他來取樂。

若拉又等了一會,時間不早,就算有什麽突發狀況難道不能派只惡龍過來通報一聲嗎?若拉只覺得時間漫長得像蝸牛漫步一樣,可她除了在此等待又什麽都做不了。

這時她聽到吉恩的叫聲。

若拉四處張望之後看到躲在暗黑角落裏的吉恩,她看看身旁確定沒有巡邏的管理員看見自己時,才佯裝輕松的走到吉恩身邊。

她立即問道:“莉莉絲為何還沒有回來?發生了什麽事情?”

吉恩似乎剛剛從龍穴島回來,他有些氣急,大喘氣口之後才回答:“平時我可是下午就從龍穴島回來了,今天你說讓我關註莉莉絲的情況我才晚回來的,晚餐跟我留了嗎?”

好你個吉恩,若拉都急得焦頭爛額的時候你還只記得吃!

若拉一生氣狠狠回他:“如果你再不說事情,以後都沒得吃了!”

吉恩急忙解釋:“布蘭奇又不舒服,亞摩斯守著她,沒法送莉莉絲回來。”原來如此,若拉懸著的心終於放下。

她問道:“莉莉絲沒出任何事情就好,那布蘭奇你可見過?”說到布蘭奇,若拉多少好奇,如今莉莉絲沒事,她也多出一份心思來了解布蘭奇的狀況。

吉恩搖搖頭。

若拉挖苦道:“你在龍穴島往來這麽多次就一次都沒有見過她?沒有龍翼的惡龍那麽明顯,你也沒有見過?”

吉恩趕忙解釋:“真的沒有,她都住在龍穴裏,從不出來曬太陽,我哪敢跑進亞摩斯的龍穴去看人家老婆啊,我可不想被他一口吃掉!”

見吉恩解釋得合情合理,若拉就不再為難他。她自言自語:“既然這樣,估計莉莉絲會晚些回來,亞摩斯肯定會到後山的障礙區去為布蘭奇尋找刺雲花,他會順帶帶莉莉絲回來!”

若拉堅信自己的判斷。

吉恩餓慌了,他看到不遠處靠在樹下的霍爾,拍拍翅膀委屈的向若拉說道:“你看他都睡著了,時間很晚,我先回去吃飯了哦!”腦袋裏還是想著吃!

若拉沒應答吉恩,而是轉身朝矮樹下走去,她得叫醒霍爾,讓他回家去睡覺。現在吉恩回來,他在家也好有個照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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